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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86章 姜采立在張也寧伸手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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姜采立在張也寧伸手, 握住他的手,教他用她的玉皇劍。

她並未開放玉皇劍的禁制,玉皇劍不會另外認主, 但這柄天下第一神劍握在那只骨節修長好看的青年手中, 姜采感覺到玉皇劍的錚錚之鳴。

她睫毛揚起,望著身前男子的俊冷側臉,低笑著幫玉皇劍翻譯:“玉皇喜歡你。”

張也寧本在一心感應手中的劍, 心神多少覺得古怪。他還從未碰過她的劍,他也好奇這天下劍修心中最厲害的劍到底有多不一般。姜采貼著他的頸從後冒出這麽一句, 他頸間肌膚被氣息撩得一僵,泛起些酥麻之感。

他心神全在手中劍上,陡一分神,側過臉向身後看。發絲拂面,擦過紅唇,側來的鼻梁挺拔俊秀如山, 他唇揚一下, 有些疑惑:“嗯?”

他迷惘的樣子看起來這般可愛, 姜采心中念動, 忍著親他的沖動。

她笑著說:“你幫玉皇重新淬煉過,它認得你, 它很喜歡你。它允許你摸摸它。”

張也寧:“……”

他面色古怪, 欲言又止後說:“不必了。”

姜采便不開玩笑了, 她沈下心神, 手搭在他手上,握著他的手,沈緩堅定地運起劍來。她帶著他運劍,手腕轉動, 錚錚聲震,劍光所運之處,細微的氣流被割開,越來越淩厲。

姜采握緊張也寧的手,提起劍術,她便是無比的自信傲然:“劍為雙刃短兵,又有‘百刃之君’之稱。天下之劍多有不同,但大體上風格類似。多是劍勢優美,劍法瀟灑。‘刀走黑,劍走青’。指的便是劍法的輕捷淩厲,靈動至極。

“逢堅避刃,遇隙削剛。這是劍法最多最常用的招式。因其重量不如其他武器,便要揚長避短。還有話說,眼追手,手追劍,劍追心。練好這個,世間便沒有劍是你不會用的。

“你往這裏看……”

她握著他的手,劍鋒向上一挑,兩人衣擺飛揚,一道狠穩的劍氣便劈了出去,濺起蒲淶海上白浪翻滾三丈之高。

她再道:“再看這裏!”

劍鋒向下一挑一劃,在蒲淶海海浪撲向二人時,一道渾、圓無比的劍氣便飛斜自沙灘起,向上迎上海浪,兩敗俱傷。

姜采與張也寧再向後退。動作一致,手隨劍走,劍隨她走。

刺、劈、抹、挑、撩、撥、斬、折。

張也寧進入一種分外玄妙的氣氛,他完全被身後的女子、被手中劍控制。他眼前的靈氣被劍鋒劈開,呈緩慢動作讓他看得清楚。他從未認真用過劍,天下也找不到比姜采更好的老師了。

他學得很快。

畢竟一通百通。

姜采微笑,她幾乎是擁著他在教他,看他主動提劍上刺,便知他已經懂了劍法的基本招式。世間所有劍招,都不外乎出自最簡單的招式。學會最簡單的,在姜采看來,已經足以出師。

姜采道:“幸好你學的是道法,你若是在劍元宮,我的首席之位,都要受到威脅了。若是不勤奮點,可能都要被你贏走。”

張也寧一頓,心中浮起欣悅色。他吹捧她道:“你若入我長陽觀,我師父收的親傳,可能就不是我了。多謝姜姑娘手下留情。”

姜采挑眉笑,他這副樣子,有點兒重明調皮時的樣子了。

她咳嗽一聲,不再互相和他吹捧,而是繼續認真教他。

二人你來我往,在月下揮劍,風采飄逸翩躚,宛如月下仙人。

姜采最後松開他的手,嘆道:“好了,你已經會用劍了。接下來你要學愛劍。我們劍者皆想要一把好劍,畢生追求都是想擁有一把最襯自己的絕世好劍。所以一旦我們得到,便會珍重萬分。話說得的好,在劍修心中,最重要的一定是自己手中的劍。

“劍可比老婆重要多了,不能碰壞一點點……”

她悵然,心想玉皇跟著她真是多災多難。現在玉皇劍都未曾完全淬煉好……又要跟著她經歷大戰了。

張也寧偏過頭看身後女子,語氣奇怪:“比老婆重要?”

姜采楞一下,他追問:“老婆磕了碰了就沒關系,但是劍不能壞一點?”

姜采幹笑:“你這讓我這麽回答呢……”

張也寧手中的玉皇劍勢一轉,他手腕一掀,那三尺青鋒便劈向姜采。姜采眼睛一亮,驚喜他用的這麽好。她一時間都忘了他在說什麽話,只盯著玉皇劍劈來的劍勢,道:

“這招不錯!是了,我教你用劍,不應該手把手教。這樣,你來殺我!”

劍鋒即將碰上她衣袖時,她身形倏忽消失,氣息瞬移。

張也寧:“……”

姜采立於海面上,看著他手中之劍,嚴厲萬分:“再來。”

張也寧:……她眼睛盯著劍,竟完全忘了他說的話。

他也不多說,淩身飛縱,消失於原地的瞬間,姜采身側便感受到了凜冽的劍風。她手背在後向後疾退,倏忽出現在眼前的張也寧,手中持劍,眉目清雋偏冷,目有厲色。

姜采身形再次消失。

張也寧翻身一擰,劍劈身後!他再向上疾縱兩步,手腕翻挑,向上而戰。

姜采道一聲:“好!”

她身形不斷地變幻,指點著張也寧不停地轉換方位尋她。他多少次劍鋒即將碰上她飄飛的衣袖時,她就再一次地消失。二人身形追追,時而在沙灘,時而出現在蒲淶海的上空。遁行之術越來越快,對方對己方的感知越來越強。

餵招、對招變快,只見得兩道玄光難分你我,幻影重重,而四面八方,海水呼嘯被劍風挑起萬丈高的浪花,一重重撲向二人。

善戰者心神皆穩,且被激起了戰意,張也寧劍勢愈發淩厲。他初時怕傷到她還有些收著,後期已然收不住——遇到這種厲害的對手,承讓就如認輸一般。

張也寧學劍已經很快,不過手中劍到底不是他常用的武器,難免不夠熟練。他越來越厲害間,姜采也是靠著對玉皇的感知在躲閃他。她初時讓他一只手,到最後一次,劍鋒迎面而來直逼神魂,她神海中警惕不斷,控制不住地施展了道術咒法,擋住了這波襲擊。

張也寧目露笑意。

他立於她三丈外,手指擦過劍鋒,挑釁一般:“可受得住?”

姜采挑眉:“你盡管來。”

劍鋒再次刺來——

姜采如臨大敵,肅然對待。

二人過招拆招間,又是過去了數十招,張也寧的愈發熟練,讓姜采心中苦笑,想自己真是培養出了一個好厲害的對手。她想張也寧這般厲害,若是她這一次真隕落了,玉皇劍落到他手中,也不至於蒙塵吧。

玉皇劍感知到姜采的心情,“錚”一聲,在張也寧手中一顫。

張也寧嚴厲:“姜姑娘看劍——”

立在海灘上出神那麽一瞬的姜采猛地擡頭,看到皓月之下,仙人持劍,輕盈飄逸,月下飛雪,宛如飛仙。

她看得腦海空白,心中浮起驚艷之感。

張也寧其實也適合佩劍,他若用劍,便如此刻般,月下飛仙,飄若驚鴻。

她呆了這般一下才想到退開,但是張也寧袖中飛張,袖中青龍飛出,那條長鞭一把卷住了姜采的腰肢。姜采才向半空中拔開一步,就被青龍鞭重新扯了下來,趔趄後跌兩步。

這般失誤,在高手之間何其致命。

姜采跌撞後退間,腿被身後大石絆住,她磕絆一下,張也寧已經貼面而來,摟住了她的腰,將她抱入懷中。滿懷的清冽氣息混著蓮香,姜采腰肢發軟,纏著她的那條青龍鞭收緊後盤入主人的袖中,姜采便完全感受到張也寧手臂擁腰的力量,滾跳灼熱的心臟。

熱氣拂來。

她暈暈然忘了今夕何夕,有他抱在懷裏,她臉貼著他青筋微跳的頸,心頭酥得綿綿麻麻。

肌膚只這般一碰,哪怕尚且隔著衣裳,姜采睫毛顫抖,閉目間,已經想到了上一次床榻上的青年。她難以忍受自己對他的貪戀,但在他扶穩她向後退時,她直接張臂,抱住了他的腰。

張也寧停住,低頭看她。

她低著頭,慢慢說話:“張也寧,你使詐。”

她道:“我讓你一只手,你非但用劍,最後還用了青龍鞭。你是真想弄倒我,不擇手段啊。”

張也寧沈默片刻,他手中仍持著她的玉皇劍,另一手搭在她後背上。他任由她抱著,也算是半抱著她。她分明和他離得這麽近,他神海中的抽痛感已經讓他忘記,另一重帶著煩躁的感覺,占據了他的心。

他慢條斯理,自我思考:“姜采,我是不擇手段要弄倒你。”

姜采擡臉,貼著他有些溫度的臉頰,她眼中的神情,星河一般,溫順粲然。她自己恐怕是不知道這種只針對他一人的眼神,有多取悅張也寧。

從頭到尾,自張也寧和姜采相識,姜采待他,永是格外不同。

外冷內熱的人,少有的專註給了一人,那人若是能感覺到,怎麽可能拒絕得了呢?尤其是一次又一次,下次再下次……

張也寧垂下眼瞼,聲音清冷,帶著思量:“也許受情劫影響,我格外想見你。你瀟灑不羈,每次見我都要撩撥我……我心裏,是有些煩躁的。”

姜采詫異,又尷尬:“我想要靠近你,讓你很困惑?對不起。”

她說罷就戀戀不舍要收了摟住他藥的手,但他在她後背一處輕輕點一下,她沒有防備他,膝蓋一軟向後跌,她直接跌坐在了大石上,張也寧彎腰俯身,仍虛虛摟著她。

他在觀察她。

他搖頭:“不是不想你靠近我的煩,是……那種貪得無厭的煩。”

姜采一愕。

她坐在大石上,被他鎖在懷中。一開始不自在,不習慣被人壓制,但她很快習慣他的俯視,告訴自己在他面前應當輕松一些。他是張也寧,他不是她的敵人——她不能總是如臨大敵,警惕他的任何一個動作。

姜采道:“張也寧,你道心失衡了。”

張也寧承認。

他說:“我畢生都在修道,修道便是修心。可是每次遇到你的事,總是很難平靜。也許是因你開啟了我的無悔情劫的緣故,你在我眼中,總是帶著一種致命的蠱惑。我曾順應其心,任由它發生。但我近來已經有些控制不住了……”

張也寧判斷道:“姜采,也許情劫就是這樣的。我動了情,就不想一直隱身。得到什麽,就想要更好的。你不來就我,我便要就你。我思考過我的情劫到底如何才能渡過,但我有時候也會覺得不必管它……它帶來的你對我的吸引力,讓我已經無暇他顧了。”

姜采面頰一點點燙起來。

她衣裳下的手指蜷縮,她尷尬又興奮。她第一次聽到重明君這種剖析,他的剖析比尋常男女說的那種“我愛你”更讓她有感覺。他從不說愛她,他也不一定愛她……可他一直很會取悅她。

姜采低頭,緩聲哄他:“你這樣,讓我很愧疚。這樣吧……之後我偷偷去松林雪找你,陪你一段時間,可好?”

——如果她這次依然能死裏逃生的話。

張也寧沒有回答這個,只是打量她片刻,突兀問:“你為何教我用劍?為什麽把玉皇給我?”

知道他敏銳,姜采早已打起一百分精神。他這些日子應該一直在受刑,才不知道四大門派的籌謀。在姜采心中,他成仙更重要,他既然不知道那些籌謀,便一直不知道好了。

姜采回答得很隨意:“只是向你顯擺劍術罷了。何況玉皇喜歡你,你幫它淬煉過,它一直想報答你,想親近你的。”

張也寧擡起手腕,看自己手中握著的劍。他半信半疑,但他手指輕輕擦過劍身時,果然能感覺到手下劍紫色之身更加亮了些,還忍不住輕輕跳躍了一下。

她的劍也喜歡他。

姜采笑嘻嘻,在他看來時,她攤開手:“我說了張也寧很忙,張也寧忙著閉關忙著修行,玉皇就是不聽,就是想找你,想要你摸摸它。我們劍修都寵老婆嘛,你知道的……唔。”

張也寧俯面而來,親上她。

親吻間熱意燙心,姜采全身僵硬間蜷縮手指腳趾,再一次地心亂。她仰臉間幾分沈迷,眸子也瞇了起來。一縷發絲纏上二人唇間,分不清是誰的,氣息卻更加燙。

張也寧向後退時,姜采一把摟住他的頸扯住他,不讓他離開。

她向來誠實地表露自己的情緒,張也寧忍不住低笑,側過臉親了親她鼻尖。氣息混亂,二人癡纏,姜采穩不住身,從石頭上摔下去。張也寧不停,與她一同摔坐在沙灘上。她靠著山石坐得一派亂,他纏吮間,壓得更緊。

不用擔心她受不住……她可是姜采。

越是激烈越是興奮,越是動情越是酣暢。激蕩極致時,神海中魔疫的刺痛,都是一種另類的舒爽了。

她是可以享受到這種快樂的。

二人勉強停下來,卻仍舍不得離開,他唇仍貼著她。

……太美好了。

男女都喜歡這種事吧?

垂眸端詳間,寸息之距隨時可以再次親上。

姜采道:“好甜。”

她笑一聲:“也好軟。”

張也寧面微紅,勾了勾唇,忍笑。

他說:“玉皇是你老婆麽,姜采?”

姜采這才恍然。

她說:“失誤了。我是張也寧的未婚妻。”

她的話取悅了她,他低頭再次親她,她輕輕一嘆,愛極他的氣息與柔軟的唇。摸索之間已經如此美好,姜采手指搭在他後頸上彈了兩下,心中迷離地琢磨:她和張也寧的口味很合拍呀。

她就喜歡與他這樣。

若是兩人相處久了,開發更多的床笫之樂,就更好了。他二人對此皆無有不知,卻又都沒什麽經驗。這樣才有趣,才可以一起玩,一起探索。

她是可以玩得很開的,張也寧在此事上初時講究,但看他現在,也不像是玩不起的樣子……他不把害羞用在這時候,就是最好的。

張也寧不滿她走神,問她:“想什麽?”

姜采誠實:“想和你上、床。”

張也寧怔了一下,然後咳嗽一聲。他側過臉,烏黑發絲也擋不住他臉上的紅意。他說:“現在?”

姜采嘆,可惜無比:“自然不是了。這可是夢境啊……”

她鼓了下腮。

她恨道:“可惜巫長夜在夢境。”

作為織夢者,身在夢境的織夢者可以感受到夢主的情緒。她再無所謂,也不願意讓巫長夜看到張也寧的所有。她霸道慣了,看上的男人不和任何人分享,誰也不行。

張也寧笑,頰畔酒窩一現,她偏臉就親一下,他睫毛顫抖,瑟縮一下。

他說:“等出了夢境……我去找你,可好?”

姜采一心在他身上,細密地輕輕地親他。她心中皆是司馬昭之心,回答他的話就敷衍了:“我去松林雪找你就可以。反正你哪裏也不會去,我卻去向不定。”

張也寧:“我的意思是,我去魔域。”

姜采呆住。

她擡頭看他,停了親吻,他握她手的動作用力,生怕她推開他。他觀察著她,手指壓著她手腕間的筋脈,他試探:“月亮真的就不能下凡嗎?我即使去了魔域,也依然是我。”

姜采怔忡。

她低頭:“我怕你墮魔。”

張也寧本想說她已經墮魔,不是也能夠控制,並沒有關系嗎?但他怕刺激到她,便換了委婉的說法:“據我所知,師妹跟在魔子身邊,一直未曾墮魔。並不是去了魔域,就一定會墮魔。”

姜采低著頭,心不在焉:“可你去魔域做什麽?”

張也寧:“找你渡情劫。”

姜采:“……”

她噗嗤笑。她無奈地想他就剩下斷情了,找她渡的哪門子情劫?

不過……這些也無所謂吧。

姜采說:“你高興便好。”

張也寧楞一下,他還以為按照她對他成仙的執念,他想陪她待在魔域,他要說服她很久她才能退讓。他問:“你應了?莫非有事瞞我,在穩住我?”

姜采嗔:“你這個人,疑心病太重。我有什麽值得瞞你的?”

張也寧想了想,也失笑。

他將她的玉皇劍還給她,問她:“方才你跳舞時的琵琶,是玉皇嗎?”

姜采接過自己的劍,輕快無比:“是呀。”

張也寧:“玉皇甘心變成一把琵琶,隨你玩?”

姜采挑眉看他,笑:“因為取悅的人是你啊。”

張也寧挑眉。

他手勾住她下巴,道:“以前怎麽沒發現你這麽會說?是跟誰學會的嗎?”

姜采故作憂傷:“我對你一心一意,你偏要我三心二意。你這個人啊……”

她扯過他領口,就繼續與他親起來。

若不是場景實在不合適,二人喘息淩亂,很難停下。

姜采憤懣:“可恨。”

張也寧微笑:“是。”

姜采翻身一旋,二人姿勢瞬間交換,換成他被推得靠坐在巨石前,她坐於他懷中,腰腹相抵。他眸子微潤,在她緊貼時,睫毛顫顫,移開目光。她捧住他的臉就低下腰勾了下,戲謔:

“躲什麽?早發現了。”

她手向下撥了一下。

他喘聲難堪了些,一把扣住她肩,向她瞪來。

姜采臉靠在他肩上笑,她問:“好受些了麽?”

張也寧一頓。

姜采說:“這麽多人入夢,你神識必然很痛。我有讓你好受一些嗎?”

張也寧看著她。

他沈靜地張臂抱住她,將她緊緊地抱在懷裏。男女之間致命的誘惑是一回事,溫情繾綣又是另一回事。

他低聲:“還是很疼。卻不及你身侍萬魔的十分之一。”

姜采:“你又沒有身侍萬魔,怎麽知道我的感受?也許沒那麽痛。”

張也寧:“我亦是願意的,你不讓我這麽做罷了。”

姜采閉目,喃聲:“是呀。你待我真好,從不忤逆我,一向慣著我。張也寧,我好、我好……舍不得你呀。”

她一道術法自手指間揮出,二人周身浮起結界,將張也寧困於其中。張也寧詫異看來,她手指抵上他太陽穴,低頭親一下他鬢角,說:“我不耽誤你了,再多的親昵,也不可能治好你的傷。你療傷吧,療好傷後,出了夢境來找我。”

她坐於他懷中的身形消失,出現在了結界外。

張也寧盤腿坐於結界中,看著她。他一點點壓下自己的情緒,只看著她。

他問:“要走了?”

姜采對他擺擺手。她進夢境,就是為了施展結界,屏蔽張也寧對外界的感知,好讓他安心療傷。她轉身向海上走,笑吟吟:“傷好後再來找我,不然我不帶你下地獄玩。”

張也寧:“好。”

姜采當即化作玄光,前往無極之棄。這個虛假的夢境中,只要看過無極之棄發生的事,就能離開夢境。進入此夢的修士散於四周,未必全都發現關鍵在無極之棄。

夢中這一天會不斷重覆,直到所有人都知道無極之棄的事。姜采即使現在才去,她想自己也比尋常修士離開夢境要快。

兒女情長絆人腳步,她手中持劍,該出去殺人了。

姜采很快離開了夢境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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此時,巫家家主巫子清的房舍,巫子清盤腿入定,壓著體內作亂的魔疫。姜采煉化魔疫是熟能生巧,已有經驗。但前世的她,在魔疫進入體內第一刻就控制不住,讓道體受到了摧毀。

如今巫子清經歷的,正是前世姜采經歷過的。

一重重黑霧籠罩著這位家主的眉心,時輕時重。

同時,悄無聲息,一道人影落入屋中,魔子於說現身在巫子清身後。她輕輕一笑,張手就去勾那些魔疫線,向巫子清體內壓去。

巫子清猛地睜眼,幻術施展,於說向後躲開襲擊。於說看去,巫子清已經換了所在。

巫子清:“我便知道,魔子一定會對我出手。”

於說輕笑:“你不入魔,我怎麽摧毀巫家?”

她法術揮出,巫子清迎上。二人手段齊出,不再遮掩自身修為。自這一刻起,大戰開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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